变“两难”为“两全”
----以“共享”普工方式优化生产制造企业人力资源管理
2018级MBA 涂升达
摘 要：在新冠肺炎疫情发展的背景下，不同行业和企业分别可能面临员工富余或紧缺的困境。就生产制造企业来说，除了疫情期间，平时也会有各自的生产淡季或者旺季，普工需求的不平稳给企业的人力资源管理带来了困难，也会影响到企业的收入和成本。借鉴服务行业疫情期间“共享”员工的做法，生产制造企业之间在彼此的淡旺季期间“共享”普工，比劳务派遣更灵活、成本更低，既有利于增加总收入，也有利于降低总成本，还可以增加普工的收入，有效实现三方共赢。
关键词：新冠肺炎、共享、普工、生产制造企业、人力资源管理
Abstract: In the context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VID-19,different industries and companies may face the dilemma of surplus or shortageof employees, respectively. As far as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re concerned,in addition to the epidemic period, there will usually be their own low or peakproduction seasons. Unstable demand for general workers has broughtdifficulties to the management of human resources, and will also affect theincome and costs of enterprises. Drawing on the practice of “sharing” employeesin the service industry during the epidemic period, manufacturing companies“share” common workers during the off-season of each other, which is moreflexible and less costly than labor dispatch, and it is not only conducive toincreasing total revenue but also reducing total costs. It can also increase theincome of general workers effectively and achieves a trilateral win-winsituation.
Keywords: COVID-19, share, common workers, manufacturingenterprise, human resources management
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打乱了整个经济社会的节奏，许多商家企业不得不关门歇业，无数员工待岗在家，工资照常发放，让企业承受了很大的经济压力。与此同时，也有诸如“盒马鲜生”一类的商家，由于线上下单量激增，旺盛的线下送货需求造成了人员短缺。疫情能持续多久，谁都无法预料，如果为了应对短期的需求大量招聘员工，可能给企业长期的经营带来巨大的压力。在共享经济日益发达的时代，盒马也找到了有效解，那就是大量催生的“共享员工”。根据人民网记者的调查报道1，盒马首先发布“招工令”以后，沃尔玛、生鲜传奇、京东、苏宁、联想等企业纷纷跟进，推出了类似的“共享员工”举措。
疫情仍在继续，经济社会发展的车轮不能停转，“复工复产”紧随着疫情防控成了关键词。由于偶然的机会，笔者近期被派驻大鹏新区的某玩具制造企业（以下简称A公司），协助企业开展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工作。笔者在调研中发现，在复工复产的过程中，包括A公司在内的许多深圳生产制造企业都存在“普工”短缺的问题。由于疫情发生正值春节期间，许多劳务工回乡过年，受疫情管控的影响，很多人无法在节后按时返回工作岗位。同时，国家一系列惠农政策的出台使许多农民工外出打工的意愿有所下降，而近年来深圳的普工工资水平和内地许多城市相比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农民工在本地老家的开销少，还能照顾到家庭，很多人更愿意留在家乡打工2。特别是疫情期间劳务工在老家待习惯以后，不愿意再出来打工，这成为了制约劳务工返岗的主观因素。由于普工的短缺，许多企业无法有效恢复产能，并进而影响整个产业链产能的恢复。
在这种情况下，“共享”普工是否可以成为用工紧缺的生产制造企业的人力资源解决方案呢？假使在疫情暴发的特殊时期，“共享”普工是生产制造企业“自救”的有效手段，那么这种方式又是否可以作为一种常态成为这些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的一种优化手段呢？
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是企业内部对人的管理，是企业为了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通过对自己获取的人力资源进行整合、调控及开发，并给予他们报酬从而有效地利用人力资源。人力资源不仅是企业收入的原生推动力，也是企业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对于生产制造类劳动密集型企业，人工成本的压力对企业更为突出。深圳目前很多劳动密集型的代工企业和制造类企业仍然采用低成本战略，并以之形成自己的竞争优势。随着劳动力成本的不断上升，这种优势正在逐渐消失。同时，由于普工越来越难以寻觅，生产制造企业如果不寻求转型升级或者调整自己的人力资源策略，未来可能面临难以生存的风险。
人力资源效率是指人力资源有效利用的程度，对于劳动密集型企业尤其有重要的意义。如果企业月均订单均匀，对普工的需求也均匀的话，普工的有效利用率一般比较高，不易造成人力资源闲置，从而也不会给企业用工成本带来太大压力；企业在开展招聘工作时也能做到游刃有余。但现实中的情况往往是企业订单和用工需求存在季节不均衡性，旺季时急缺工人，大量招聘进来满足用工需求之后，往往又在淡季造成较大的成本压力。
对于存在明显淡旺季特征的生产制造企业及其招聘的普工来说，分别有如下痛点：
从企业的角度，若按照旺季订单需求足额招聘员工的话，旺季过后，将会存在明显的劳动力富余；若不足额招聘员工，则会损失一定的订单。企业虽然可以根据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理论测算最佳员工配置数，但是不可避免地会损失一定的未接订单收入；
从员工的角度，即使企业订单不足造成劳动力富余，员工处于没事可干的状态，根据劳动法的规定，企业也需支付约定的基本工资。对于普工来说，这个基本工资经常等于或略高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以深圳为例，目前最低工资标准是每月2200元3，但是若是工作量达到饱和状态时，深圳市场的普工月综合工资可达到5000-6000元甚至以上的水平。从目前普工的普遍意愿来看，还是更愿意以饱和的工作量赚取更多的劳动报酬。因此，若企业订单量不饱和只能支付基本工资时，有的普工只能选择辞职转而寻找新的工作，而工作年限长的员工则可能选择消极怠工等待企业主动辞退从而依法获得相应的辞退补贴。
可见，企业和员工都存在着各自的困难，企业如何通过人力资源管理的创新优化变“两难”为“两全”呢？以盒马为首的零售服务业“共享”员工的成功做法给我们提供了解决思路。同样，生产制造企业间“共享”普工也能有效地配置劳动力资源。
实际上，“共享”普工并非一个新事物。有学者提出过“联合用工”的方式4，同样是为了解决因订单不均匀导致的用工成本过高的问题。这种方式打破以往员工与企业之间签订一对一用工合同的模式，而是通过企业间联合用工（多对多），减少企业工人闲置造成人力资源的浪费，增加工人收入。但是这种模式会增加很多管理的难度，在工资支付、签订合同、购买社保、管理效率方面都存在着很多问题。
笔者了解到，深圳很多生产制造企业都有不同的淡旺季，一个企业的淡季可能正是其他企业的旺季。在这种情况下，两家企业完全可以共享员工。普工从事的多属于劳动密集型工种，不需要有特殊的技能要求，经过简单的培训以后即可上岗。这种特性也成为了普工“共享”的前提和基础。A公司往年在生产旺季时，就曾聘用来自比亚迪、比克电池等用工大厂的“闲置”普工。因为后者基于生产的需要招聘了大量普工，但是在生产淡季时工作量严重不饱和，工人只能拿到较低的基本工资。为了获取更高的收入，有的以企业牵头，有的以班组主管牵头，这些普工在工闲时组团到A公司临时工作，由A公司按实际工作小时数向普工所属的企业或是班组主管支付一定的费用，并进而由后者扣除一定比例的费用后再分配给工人。不过，在以往的实际操作中，虽然模式是“共享”，但是并没有形成规范的机制，甚至双方企业以及员工之间都没有签署约束性协议，这无疑是有风险的。
规范的“共享”普工的模式可以描述为，输出单位与用人单位签署短期劳务合作协议，在取得工人同意的前提下，将富余的工人派至用人单位工作。用人单位按照工人的实际工作时间按小时向输出单位支付约定金额的用工费用，工人的日常管理、工资支付、社保缴纳等仍由输出单位负责。双方的角色还可以进行互换，在不同的时期可以依照约定灵活“共享”员工。各方还应当依法约定休息时间、工伤承担的方式等。与第三方劳务派遣相比，这种“共享”安排的时间更短更灵活；更为重要的是，输出公司只需要费用足以弥补支付给工人的工资和社保支出即可，不需要额外盈利，对用人单位更有吸引力。
通过这种“共享”的安排，用人单位可以解决临时性或短期性人员不足的问题，也避免了常年固定支出工人的基本工资和社保费用成本；普工所属的公司能利用“共享”的收入弥补他们在生产淡季劳动力富余时需支出的基本工资和社保费用等；“共享”的双方公司能通过这种人力资源管理的优化，有效提高人力资源的利用率，既能降低人工成本，又能更加从容地承接更多的订单从而赚取更多的利润。普工则能够通过更饱和的工作量和更多的劳动赚取更多更稳定的收入。在这种“共享”机制下，企业人力资源管理得到优化，双方企业和工人能有效实现三方共赢。
参考资料：
1:记者调查：盒马“借兵”1800人 “共享员工”抱团战“疫”，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8294168281800242&wfr=spider&for=pc，访问于2020年2月28日。
2：吴玲.“月薪六千五难招普工”倒逼企业向前看［J］.中国就业.2015(4):056-056
3: 深圳工资标准，http://wenda.bendibao.com/live/2019614/19852.shtm，访问于2020年2月28日。
4：宋慧敏，申飞虎.东莞小微工业企业用工状况调查研究［J］.广东经济.2016（11）：50-55.
